帆夜沉舟

＊Funeral

最后的战争也结束了。

重逢的人们惊诧后接着欢呼，五年的时光对回来的他们不过是一瞬间，岁月的烙印也并未发生它应有的效用。

好像一切都没有变过，Peter想。

可是那个会喊他“睡衣宝宝”的人不在了。

Tony Stark的葬礼举行之后，瓦坎达众人，复仇者们陆陆续续地离开，尽管沉浸在悲伤中的Peter并没有注意到。

最后走的Steve轻轻扶着他的肩膀让他转了个身：“Peter，该走了。让Mrs. Stark和他们的孩子单独待一会儿吧。”

「Mrs. Stark」

「他们的孩子」

Peter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，自己于Tony Stark，或许实在算不上重要的人吧。毕竟，他在Tony生命里的时间太短了。和其他人相比，他稚嫩，不成熟，初来乍到……又能奢望什么呢。

『傻宝宝…』

Peter晃了晃脑袋。幻听？

果然是难过傻了，他对自己说。你们之间哪会有什么啊。

＊Expo

第一次见面是在博览会上。

年幼的孩子心中满是对英雄的向往，面对着凶神恶煞的犀牛时也毫无畏惧地举起手，虽然掌心并不会有蓝色炮火射出。

犀牛不是什么慈善家，自然也不会对Peter手下留情。

然后钢铁侠来了。

一个干脆利落的掌心炮解决了灰色怪兽，从天而降的身影宛若神迹。

那个男人摸了摸Peter的脑袋：“Nice work, kid.”

接下来的一整个星期，Peter都晕晕乎乎的——钢铁侠救了我，还摸了我的头，他还夸我……

好吧，这就是他们的初次相遇，强大的男人和天真的孩子。

种子已经埋下。

＊Conference

第二次见面是在Peter变异之后。

彼时的Spider Man仍是未长开的少年模样，奶声奶气地对着罪犯唠叨时总有些喜感。

棕褐色的puppy eyes也很可爱，但这对Tony就是不管用。

他的专属蜘蛛战衣也被收走了！Peter气鼓鼓的。

不过Tony总是能让Peter在下一秒又雀跃起来，不论是一同夜巡还是去吃Delma家的三明治。

少年的情感很简单也很复杂，将生了根的花蕾牢牢掐住，从没盛开过。

这样就好了。

＊Execution

最后一次见面是在加利福尼亚。

向来铺满温暖阳光的地方，碰见Thanos后像是炼狱。

还没从尘土化的震惊中缓过来，以毫不走心的话唠为掩饰，一个刚硬却带着丝丝温度的怀抱撞了上来。

一个正式的，手臂环着脖颈的拥抱。

这是不是代表他终于在Mr. Stark心里有点分量了？Peter漫无边际地发散思维。

恼火的Thanos令下无尽的轰炸，男孩紧紧抱住无限手套，蜘蛛节肢将他包成了一个钢铁织成的茧。

毫发无伤，虽然沾上了点灰。

后来的事是怎么发生的Peter已经记不太清了，只是外星军队消散之后，Tony背靠残骸，半张脸被辐射弄得模糊扭曲。

神祇自愿放弃了生命。

少年慌张地跑去，半跪在男人身前试图挽回一丝无法触及的希望。

“Mr. Stark, please don't go……”似曾相识的语句，却换了主角去演绎。

Pepper用轻柔到近乎绝情的动作拉开Peter。也对，她才是最有资格陪伴在弥留之际的爱人身边的。

怒放的花朵迅速落下，真空里风干的标本不会消逝却失了活力。

他的声带里第一次发出Tony的名字。

＊Remain

Peter Parker是最年轻的复仇者，然而领导魄力不输他的上一任。

大家都说他越来越像Tony Stark。

这是一种别样的纪念。他们的名字将一直被绑在一起。

他的生命里似乎充斥着Tony的影子——幼时的梦想，年少的指导，战后的继承。

都与他有关啊，Peter想。

又过了很久，第二任美国队长找到了接班人，阿斯加德曾经的王仍周游星际，绯红女巫隐居郊野……Peter成了资历最老的复仇者。

时间不多了。

某天他在半醒间看到Tony在远方的背影，真实的不像梦境。

所以他追上去了。和爱的人并肩离开，作为句号不是很好吗。

『Nice work, kid』

Mr. Stark……Tony, 你知道你这句话有多重要么。

毕竟我生命的三分之三都有你啊。

【FIN】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以下碎碎念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鬼知道我为什么花了半星期来肝这个短小一发完。

总之，谢谢看到这里的所有人。

欢迎评论捉虫指正。

以上。

致最好的他们，最好的十年。